THE FEMALE QUIXOTE HOMELESS DIARY
travelling all the way down to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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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9月29日
在西澳的中心
2011
1986
二點三刻。街上傳來幾個小鬼嘻鬧笑罵,隔壁鄰居的二隻黑白斑點犬的怒吼,靴子踏在石子路上的嘩啦聲。這裡,無論白天或黑夜都一樣寧靜,大湖般的無邊無盡的死寂,偶爾有鎮民在街上互相寒暄,也是簡單而緩慢的,就像石子被丟入湖底,水面浮起陣陣漣漪,很快地又恢復平靜,似乎什麼也沒發生。
我在西澳大陸的中心點,向大家問好。九月正值春天,清晨與夜晚氣溫約六到十度,白日約二十五到三十度。據說每年夏季,就數聖誕節過後最熱,中午可超過四十五度。
土壤被赤裸裸的陽光曬出血一般的,乾巴巴的紅色,將花朵襯托得更鮮豔明媚,澳洲的野生花朵長相特別奇異,有的姿態像天鵝遊湖,有的像毬果大小,花蕊像刺蝟似向四面八方伸延,有的像迷你威尼斯面具,四五面環繞成一個圓圈,也有草葉生長得像放大版的薰衣草,只是花朵像爆竹花,而且是橘紅色的。當初在KING'S PARK的原住民藝廊看到一本小書介紹澳洲原生野花野草,有點猶豫所以沒買,現在倒有點後悔。
這裡的惟一一條大街,有小超市,B&B,郵局,警局,旅客中心,及我工作的旅館兼餐廳兼酒吧,再加上數間似乎永遠不營業的藝品店,就是全部了。因為小鎮附近產金礦,採金熱像潮水似的帶來無數懷抱美夢的人們,數十年前曾有一萬多人在此居住,現在人口只剩三百五十人,如同台灣的九份一樣,當熱潮退去,剩下的儘是像美國電影中的鬼城裡的舊式房子,礦坑遺跡,還有老去的鎮民。若是二十年後再來訪,想必也沒有太大變化。這種曾經繁華如今滄海桑田的故事總特別吸引人,有種莫名的愁悵。逝去的光輝歲月會不會再重來?與人相比,土地的生命多麼漫長,也許百年後又有人發現金礦,再度發燒也不一定。某個著迷採金能致富的男子,給我看一張照片,是一塊巴掌大的金子,市值約三千澳幣,說是朋友撿來的。他們揹著越來越高科技化的金屬探測儀,日復一日在荒漠中緩慢步行,尋找夢想中的,掩藏在地底的金塊。以前曾讀過採金熱的書,沒想到2010年仍有不少人做著同樣的夢。
夜裡,似乎所有醒著的人們都聚集在酒吧裡,吃飯,啜著啤酒聊天,打撞球,在觸碰式營幕點歌機前點歌,賭馬賽狗,站在門口抽煙,望著橘黃色路燈為安靜的街染上相同色調,等待醉意慢慢湧出,再一個個上床睡覺。長待在這的人們大多在礦產企業上班,五點起床,五點半出門,六點已經在奮力工作著,他們的衣服是鮮豔的黃橘色配上夜光邊條,有點像台灣清道夫的制服,只是衣服上沾染著黑濃的像瀝青似的泥,很難洗淨,洗衣機排出黑漆漆的泥水,將翠綠的草坪染上一圈烏雲般的汙塊。
剛到的前幾天,夜晚晴朗無雲,南十字星,小小的銀河在頭頂上像隨意噴灑在墨藍巨牆上的銀白亮光漆,斑斑雜雜,抬頭看著看著就想起撒哈拉沙漠的夜空,雖然比不上那片至今無法用言語形容的遼闊星光的氣勢,整片天空佈滿大大小小的星子,另外還聚集了一長條巨大的銀河,看著看著就忘了呼吸,光回想就令我喘不過氣。看著小鎮的夜空,才發現自己多麼想念那片遠在地球另一邊的夢幻天際。好想再回去看一眼啊。
總之,我一切都好。希望大家也都幸福快樂。
這叫做:
Australia 澳洲,
goTravel 遙遠飛行
2011年9月8日
他鄉遇故人
Dave the cat |
因為頭髮已經長到肩膀的長度,彷彿受不了肩若有似無的騷擾而亂無章法地以各種角度向上翹起,像無數個漂亮女孩高高昂起的尖下巴,又像一座無人照看的廢園裡,在陣陣春風輕拂下恣意生長的野草。
沒錯。是廢園。
遠在她所處位置的地球另一面,有個小小的,童話世界般的國家。那裡有數個小鎮躲過愚蠢的世界大戰(還二次!),趁時間老人還算好講話的時候(他現在已經老得不搭理人啦!),存活了下來。
其中一個小鎮裡,有座表情房屋。屋子本身相當簡樸,一棟雙層的屋子,前門有道環繞屋子半圈的走廊,兩面各設計了以紅磚搭起的低矮小拱門,若身高超過一米八的人走進肯定撞得歪七扭八,不過現在留在鎮上的-就像這一大片老房子-大多是無事的老人,身高縮水得厲害,無此困擾,想必時間老人加倍地由當地人身上抽取利息吧。外牆是濛了層灰的白色,除前門走廊向外隔一百公分直到柏油路旁外,四處都是狂野的雜草,既長且多。
至於表情,就是二樓的左右兩扇木頭格子窗戶,配上一樓的拱門了。看起來就像一張苦笑的臉,寫滿了欲哭無淚,只好以歡笑代替愁悵的無奈。
她的髮有如那叢叢野草在肩上狂放地向四周伸出觸爪,她的表情如同那座房屋。無淚。也無奈。
於是她突然了解為何在第一眼見到那座破舊的廢屋子時,從心頭湧起的那股熟悉感。
這叫做:
goWrite 寫作練習
2011年9月4日
2011年9月3日
發條鳥
That Which I Should Have Done I Did Not Do (The Door) by Ivan Albright. see details |
天濛濛的,清晨冷冽的空氣呼地吸進鼻子裡,充滿整個肺部,清醒了欲睏又難眠的意識。燃起一支煙,像啜飲小杯苦澀的Espresso般地吸著。鳥兒早起,在樹與樹的枝葉間不住啼叫。喚醒晨世的發條鳥們,帶出許多讀不盡的故事。
然而無論故事內容精彩與否,太陽還是要升起,時間到了也還是會義無反顧地墮落。
這叫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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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末之淚
las ramblas by Rita Arcangeli. website |
只是時間過於倉促,還來不及與對方交談,就紛紛向下跌落,孤獨地摔在地板上。
這叫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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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葉的冬末之戀
took at a small town in south France. pic from Emma or Jamie |
八月初的清晨,有二片楓葉愛上了彼此。
那是一個晴朗而萬里無雲的早晨。太陽使足了勁地散播光亮,但時值南半球的冬季,顯然有些力不從心。這並不影響這對熱戀情侶,它們分別倨於上下兩枝頭,正情不自禁地望著對方。由這裡發出的光和熱,更勝於夏日的艷陽天。
站在樹枝上的黑烏鴉朝著它們說"千萬不要給出你的心。一旦毫無保留的付出了,你就算完啦!"
正在天上飛翔的胖鴿子聽到烏鴉的話,也停在樹梢上,說"哪個傻瓜在戀愛啊?我瞧瞧!"
但這並不影響這兩片楓葉深深凝視彼此的火熱目光。除了自己的心跳聲,別的聲音都聽不見,葉色變得比以往還要紅。是烈燄燃燒的顏色。也是蘋果成熟時的顏色。
北風呼呼地咆哮,像在警告它們"今天就要把你們吹得大風臨頭各自飛!"於是北風一陣又一陣,不止息地吹啊吹。由早晨吹到中午,再持續到傍晚。
"嗙"輕輕一聲,住在上邊的楓葉禁不起北風不停的吹拂,幾乎是奄奄一息的脫離了枝幹,正在向下墮落。住在下邊的楓葉也掙脫了樹枝,隨著情人緩緩地向下飄揚,一來一往,好似在跳著舞。
烏鴉看了搖頭說"早叫你們別太認真的。"
北風則幸災樂禍"我說你們會自顧不暇吧!"
這兩片楓葉彷彿什麼也聽不見,輕飄飄地在空中劃著優美的圓弧,一圈又一圈,然後慢慢地落在人行道上。上邊的楓葉靠在下邊的楓葉身上。
"終於可以擁抱你了。"
好像聽見這樣的聲音。
這叫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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