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4月9日
Auf Wiederseh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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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江大學圖書館。本館電梯內。手機拍攝。顏色光線未調整 |
因為想到今天就要去註銷淡江圖書館的校友卡，讓我十分捨不得。
不是可惜那張卡片，而是想到以後再到這裡借書狠讀的機會即將消失而感傷。
從小到大，我一直都很喜歡圖書館。著迷於或大或小或齊整或混雜的圖書館。每個館都有自己的設計風格、採光明亮度、書籍種類等，召集來自四處於此借閱書本的人們，而且是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釣的那種。
第一次發現圖書館的魔力是在國小五年級，當時我在母校惟一一間教室改裝而成的小圖書室裡幫忙管理書籍，工作範圍包括登記借還書、將書本歸到正確的書架等，這工作棒在當別人在午休時，我可以假藉整理書本的名義，待在圖書室裡埋頭苦讀。記得有一次當我在看故事書時，突然覺得好像有人在盯著我瞧，於是抬頭四望，整個圖書室裡空盪盪的，除了我，只有厚重的綠色長窗簾微微被輕風掀動著尾巴。這就是為什麼我喜歡圖書館的原因，好像走到那長簾下、走到尾端的大書架後方、或者是在左邊數過來第二個轉彎處，藏著穿越時空的密碼，某種「大家找半天都找不到的，其實就在他們眼前」之類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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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江大學圖書館。本館大廳。手機拍攝。大廳底的兩側，掛了兩幅字。左邊那幅寫著：吾生平有三願，一願識盡天下好人，二願讀遍天下好書，三願遊遍天下好山水。 |
不管你會不會經過、讀不讀它、喜歡不喜歡它，都阻止不了它任性的躺在那裡。
再來就是玻璃電梯了。每次當我一個人搭電梯往七樓、或是偶爾的八、九樓，都會痴傻望著玻璃外的淡水河沿岸景色，甚至可以看到八里河岸哦。白天看起來一切都很灰白，因為建築物的關係，但晚上燈火就如飄抵地面的星光一樣，一明一閃，此起彼落，好浪漫啊。
休假在淡水時最大樂趣就是睡得飽飽後，到熟悉的早餐店，「我要一份蔬菜蛋土司」，老闆會說「今天也是熱咖啡吧」，坐下來悠閒地看報紙；或者到水源街一段，三媽斜對面的素食店裡，「我要一份...」「素雞排飯嗎？」阿姨總在我還沒說出口就先回答。
吃飽喝足後通常是在中午時分，再到淡大圖書館，消磨一下午，上上下下翻書找雜誌，時不時就讀了起來。在圖書館裡的時間流動得很慢，慢到可以追蹤它移動的足跡，我想我走遍各地大概都在尋找這樣的地方吧。
回家之前總免不了要借幾本書回家慢慢啃，借書這個行為像是試圖在自家裡沿續圖書館寧靜的氛圍。
「就要離開淡水了。」
大約八年前，2003年9月，搬到淡水第一週的星期天。我一個人來到沙崙，坐在那座未拆的腐朽嚴重的橋墩上，等天亮。翻開當時的筆記裡寫著：
海邊真美。濛濛亮的天空，在靠近海的那一面還帶點灰橘，相形之下海水就顯得黯然。
惟一可惜的地方大概就是滿地的垃圾吧。
手明明是乾的，但一碰到砂，還是給沾了滿手。
太陽就快出來了。等我坐的位置曬到日光，我就要回家了。
人生真的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喜歡不喜歡，想要不想要，生氣不生氣，在意不在意，那又如何呢？海仍舊漲潮退潮，沒人記得的。
手上抓了一把沙，柔細綿滑，緊貼在掌心，越使力握緊，它就悄悄的從指縫之間一絲絲的滑落，殘留幾顆沙粒在掌中，雖然沒有存在感，但它仍留在手上。
時間之沙啊，請你將過去的我掩埋了吧。直到太陽再度照射在我身上，我再隨著輕柔的海風甦醒吧！當我用清晨透亮的海水洗滌自己時，再賜與我一雙翅膀，飛向那無邊盡的海平面。
我想，我再也無法像以前一樣天真了吧。
「再見。」離開前一天，還是要到沙崙，與自己告別，有始有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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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則留言:
Auf Wiedersehen
天啊, 我竟然唸得出來, 久違的德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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