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FEMALE QUIXOTE HOMELESS DIARY
travelling all the way down to you.

2014年5月28日

滯日手記。阿蘇。砂千里ヶ浜

這裡是阿蘇火山的砂千里ヶ浜。站在往中岳登山入口處往入口步道拍攝的相片。

在那之前,我傻立於步道入口處,向裡望著綿延不斷波紋起伏的黑砂丘與無盡的蒼茫,不知身在何處。

風呼呼的吹拂著我的髮,即使已經綁成一束馬尾,及腰的長髮仍然與我的臉糾纏不清;拉鏈未拉攏的薄夾克也不停拍打著腹肚,想起昨晚在別府旅館浴室的全身鏡裡的身軀。經過整整一年的時間,在澳洲曬得不均勻留下的黑白色塊,幾乎不存在了,原本只剩白晰的臀部與胸乳可證明我原有的膚色,現在色差已經消失,看不出來曾經曬得多黝黑。

特別喜歡看著廣闊無邊際的景緻後,身體內部泛出的空虛感,這種空蕩是假的,因為有種不知名的玩意兒在你未注意的時刻塞滿身體裡的小腸小心肝,於是擠得人兒不舒服,敏感一點的可能眼眶泛淚,略有才的便寫詩了,君不見「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倉然而涕下。」 嗎?(出自—陳子昂‧〈登幽州台歌〉 )

我伸出手,抓了一把黑砂,看著它從指縫間溜回地面,瞬間掌心已經空空如也,只剩些許砂粒沾粘在指紋裡,這便是它留下的痕跡了。這樣的事,當我剛搬去淡水時,也曾經在未開發的沙崙做過,那個時候,廢橋墩還沒有拆,剛搬完新家的某個失眠清晨,一個人到沙崙默默的坐在廢橋墩上看海,在寂靜的沙灘上抓沙玩兒。當時的風也相當狂野,帶著沙往人身上一拍,痛得很。至少還有感覺,知道疼,由那時開始,慢慢的重新接觸寂寞,享受寂寞。

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最近夜裡總翻來覆去的不成眠,零碎的睡眠時間與濃重的睡意包裹著頭顱,滲透入腦殼與腦漿攪和成一團,病變成絲絲縷縷的疼痛,鑽進太陽穴裡。

疼也很好,我還活著,喜怒哀樂,悲歡離合,世間總是這樣的。一晃眼在日本僅剩最後四個月。光陰似箭,射得人心疼。

值得欣慰的是,這世上不只我孤單寂寞,如果我愛的人總無法在身邊,那麼找回自己的力量,保持平衡,也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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