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FEMALE QUIXOTE HOMELESS DIARY
travelling all the way down to you.

2009年9月17日

離別之二

每一次相遇,都代表著一次離別。

我這種女孩,如果要自殺的話,肯定死得很快樂。我常想。

我會拿出一把鋒利的美工手,仔細的移出五公分的刀片,然後對準手腕上細細的天灰色靜脈,像切割一片濃郁煙燻起司一樣,溫柔又輕巧的劃下去。

血會噴濺出來。像一朵暗紅色的牡丹,層層疊疊地在左手腕上盛開,血腥味瞬間點燃慾望,我會像一匹流浪已久的野狗終於找到歸途,開始彈奏一曲絕美的情慾弦律。

最後一次,盡情的撫摸每個敏感帶,挖掘它,刺激它;用這深紅色的血為它上色,標記它,取悅它,這是一首美妙的神秘曲調,千古流傳,恆久不變。我的臉龐逐漸泛紅,就像失樂園裡那顆被偷吃的禁忌果實。

第一次體會這種近似筋疲力竭的快樂,是某個男孩給我的。他吸吮著我的每一吋身體,挑逗我每一根神經,指導我如何演奏這首生命之歌。我們天天交纏在一起,他似乎有著源源不絕的動力,讓我體會什麼叫做天堂和地獄。

後來,我在陰暗深夜裡尋找著相同的體溫。

男人們在我的身體上游移,結實的,多毛的,禿頭的,腿很短的,瘦巴巴的,愛穿白內褲的,從背後來的,舉不起來的...我從不問他們的名字,也記不得他們的臉,我用身體的感覺紀錄每一個男人。嘴巴會說謊,但身體不會。

一個有著最柔軟舌頭的年輕女孩,和最性感豐滿的臀部,悲哀地呼喊著一個男人的名字,在她每一次高潮,顫抖著四肢的時候。我裝作沒聽見。

是的,每一次相遇,都代表一次離別。

我要用一場盛大的演出作為自己的告別之作。

失血過多會讓我暈眩在令人麻痺的快感中,解放感官,漸漸昏迷在極樂之點。

這是一個人的失樂園。

發現我的人們將會疑惑的注視著裸露身體上,或深或淺的血痕。他們會懷疑我的死因,猜測我是被姦殺後,兇手故佈疑陣。

當他們終於發現這一切是我的小玩笑,大概會拚命搖頭。

我的靈魂會站在旁邊看著床上的自己,毫無生氣的頭歪向一邊,長髮披散在帎頭上,用我最喜歡的姿勢,愉快的迎接死亡來臨。

又何嘗不是一種幸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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